胡立新诗词《贫道子-致当代艺术》
经典即当代,当代可朔源,夯实吸地气,出彩居灵魂。
《贫道子-致当代艺术》一诗虽仅二十字,却似一柄锋芒内敛的精神刻刀,为当代艺术凿开了新的光路。其首句“经典即当代”便如石破天惊,斩断了时间性的线性枷锁——它宣告真正的经典绝非博物馆中的木乃伊,而是永驻于当下的活态智慧,是能与每一个“此刻”对话的精神源泉。这与艾略特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过去因现在而改变,正如现在为过去所指引”的深邃观照相映成趣。
“当代可朔源”一句妙用双关。“朔源”较“塑源”更凸显追溯与回归的本意,它要求当代创作不应是无根浮萍,而需如鲲鹏饮水,必归北冥。这悄然完成了艺术创作方法论的一次拨正:先锋性不必以断绝对话传统为代价,真正的创新恰在於对源头的创造性回溯。
“夯实吸地气”则将视角从苍穹拉回人间。它强调艺术必须将根系深扎於生活的沃土,汲取最质朴真实的养分。此句暗合中国文人“文章合为时为事而作”的传统,却又赋予其新的当代性——它反对的是那种凌空蹈虚、沉溺於自我指涉的苍白艺术,呼唤一种带着泥土气息与生命温度的创作。
末句“出彩居灵魂”如钟磬收官,将全诗推向精神高地。“出彩”不仅是形式的绚烂夺目,更是生命精神的璀璨绽放;而“居灵魂”则直指艺术的核心使命:它必须是灵魂的栖所,是超越表象直抵生命本真的探索。这与荷尔德林“人诗意地栖居”的哲学追问异曲同工,完成了从“地气”到“天问”的升华。
全诗在结构上亦暗藏玄机:四句诗恰似完成了一次完整的“溯源-扎根-绽放”的艺术创造循环,亦契合道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宇宙观。胡立新先生以极简之语,构筑了一个包容传统与现代、联结大地与灵魂的宏大艺术框架,为在商业化与技术化浪潮中迷失的当代艺术,重新锚定了那座不可或缺的精神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