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新居士——话说符箓咒语
我们可以看到《封神演义》、《西游记》等古典小说中,道人、巫师、侠士等仗剑披发“念念有词”、“喃喃而语”或“烧几道纸”,或以剑以指往空中“虚画几圈”使能上天入地,隐形变化,呼风唤雨……的情节描写。这些道人、巫师、侠士等所念之“词”,所喃之“语”,所烧之“纸”,所画之“圈”,便属符箓咒语文化的范畴,接下来,我将符箓咒语的定义,符箓咒语的产生,符箓咒语的特点,符箓咒语的形式作一简单的阐述。
一、 咒语的定义
咒语,也叫咒祠、神咒、视咒、明咒、咒诀、口诀、禁咒、真言、密语等等。
在巫术和宗教中,认为某些语言具有神力、魔力和法力,这种具有神力、魔力、法力的语言便被称为咒语。在这里,我们要明白,咒语与咒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咒语只是咒术的要素之一。
二、 咒语的产生
咒语是伴随着原始人对语言魔力的崇拜而产生的。因为在生产力极为低下的原始社会,语言成为团结民族成员,促进社会发展最强有力的工具。语言本身就是生产手段之一。可以说,在当时所有生产手段中,它是占第一位的。你想,一群赤手空拳,或手持杀伤能力极低的未经加工的树枝的原始人,要合力追逐野兽,就只有使用手势或语言,才能统一行动,密切合作猎获野兽。另外,我们应该看到,原始人并不理解干旱、洪水泛滥以及采集,狩猎中的丰收或歉收的成因。他们认为有灵魂,有鬼神在其中主宰,认为善神给人以风调雨顺,给人丰收;而恶神则给人以天灾人祸,于是便有了祈求善神,诅咒恶神的情绪表露。这种祈求或诅咒,或许得到了好处,从而认为语言具有某种魔力,可以给人类带来幸福或灾难,可以支配鬼神或自然。这种对语言魔力的信阳崇拜。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便集中体现在咒语上。于是,咒语便成了一种作用于特定目的,有着不可抵御的强大力量的言语,它能使平常的东西具有巫术的能力 。
三、 咒语的特点
那么,咒语有什么特点呢?归纳起来大致有以下四个特点:
(1) 具有反复吟诵的重复性的特点。
(2) 其词义的艰深及莫名的神怪的不可解释性及神秘性的特点。
(3) 具有音节的节奏性,即多在字数、音节、长短、快慢方面有一定的规律。
(4) 伴随着念咒,巫师们有节奏的舞蹈动作和咬牙切齿的,充满仇恨的激情和无限虔诚的心情中的语气加强及气氛的渲染,都极大地增强了咒语的效果。
由于咒语的结构(尤其是道教咒语的结构),一般是首句呼唤鬼神之名,中间述说对鬼神的要求和命令,末句以“如律令”作结,含有明显的祈祷,赦令的性质。
四、 咒语的三种主要形式
按其表达方式和篇幅长短的不同,咒语可分为咒语、咒词(巫歌、神歌)、经咒三种主要形式。像云南鹤庆县城郊北部和辛屯等地的白族女巫师在举行上刀杆仪式前所唱的神歌《雪山娘娘》就是一种咒语:
三步当作两步走,
一步跳到雪山娘娘你门前,
双手把你们挪开,
热来就是热似火,
冷来就是冷似霜。
一更天气下冷雨,
二更天气下冷霜,
三更天气下大雪,
四更天气雪上又加霜,
五更天气金鸡来报晓,
六更天气山中树木挂铃铛。
当歌一结束,但见女巫披头散发,赤着脚板,用一叠黄纸垫着,一口咬住一个烧得发烫的犁头,一步一蹬,爬上刀杆。
咒词与经咒在篇幅上的区别在于咒词较短,经咒较长,而咒歌(巫歌)则有长有短。从功能上看,道教和佛教的许多经文都可以视为咒语。因为持念这些经文,也能通神而得到神的护佑,避邪得福。故在《道藏》的诸多经文中常有“念诵此经,则可受十方帝君和神将护佑,消灾纳福,除罪升天”之类的说法。在一些少数民族中,“经”更与咒语等同。比如壮族的《布洛陀经诗》中的“经诗”一词,就有念咒之意。佤族,更是把他们的史诗《司岗里》当成他们民族“最长的咒语”。每当举行宗教活动“作砍牛尾巴鬼”时,“夜间,寨人围坐在作砍牛尾巴鬼的主人家里,听大魔巴念最长的咒语——“司岗里”,内容是关于人类的起源,长达十几万言,从夜里十二时念到次日九时许,共需9个多小时方能念完。念时魔巴作出不同的动作,有时站,有时坐,有时跳,并有人吹芦笙伴之,其他魔巴和老人,则用牛角杯饮酒,众人随咒语的变化,有时激动,有时伤感,但无一打瞌睡的……”此外,从功能上来看,念鬼神之名,天宫之名星名乃至祈祷、发誓、念某些诗、书、六十四卦卦辞,念童谣等都可视为念咒的不同形式。
人通过祈祷会产生具有重大意义的心理效应,起着诱导、暗示的作用(我将会有专文讲述),它实际上就是一种咒语。